她又开:“对不起，老师，我真的没办法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后说一遍。我说的。”他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羞耻心让娜鼻酸酸，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让回答不带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少想些，你的研究生涯会比现在顺利得多。”他断言，“我重申一遍，我是你的导师，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，从前和未来都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娜安静了，但只有一小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卧室里寂静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躺。”凯恩第二遍要求，他不想重复第三遍。

        娜羞赧得咬紧嘴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向瓦西里报一串坐标，不是经纬度，也不是角向量，娜怀疑那是什么加密的代号，因为她一个数也听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骑她的老师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到莫名烦躁，这不是她第一次为了瓦西里展现抗拒和忤逆，那种低级的、的快乐已经冲昏了她的脑，让她睛里再无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娜在凌晨醒了，她终于知她“人意料的举止”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钢笔重重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叹气，在娜耳中，叹息充满不耐和轻蔑。

        娜翻背对他，她抓住枕角，努力消解自己自作多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师果然是在惩罚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娜“呜”地揪紧床单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当众表态，非她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不想挑明，因为我顾及你的自尊心，瓦西里。”他用平静的语调说着咄咄人的话，“但如果你持续侵犯我的红线，我必须提醒你，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。只有我允许，你才有接她的机会，才有和她继续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避免你过分，我稍微说明一。”凯恩又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答我，你听懂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安静。然后睡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过来。”凯恩打断，“过来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将手机夹在肩膀，在纸上写公式并计算。除了凯恩外，娜从没见过研究员用纸笔这种古朴的演算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没再理会，他关上了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承认，在刚认识凯恩时，她对自己的老师萌生过桃幻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娜深一气，开始忏悔:“我…我昨晚猥亵了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听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和我论什么。”凯恩止住她，“我早说过，你应当认清你和瓦西里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抿紧嘴，像法官审视犯人的罪行，又像主人质疑隶的忠诚，娜不喜这种觉，她对凯恩已经足够服从，但他仍觉得还不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一众面试者里选中了平凡的她，不恰恰证明，老师对她心系愫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娜顺从了。她战战兢兢地平躺，两闭合，双手交叉，像个修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太贪心了。”不知瓦西里又说了什么，凯恩笑了一。这惊悚的，他五官凌厉，平常就叫人害怕，微笑时更显得傲轻蔑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看向她，仿佛这话也是给她听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问:“那你昨晚是怎么睡着的？”他疑有暗讽，“在我的印象里，你一闭上就开始打呼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尖刺的视线让她一哆嗦:“不行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瓦西里似乎提了质疑，而凯恩的反应冰冷无比:“我无需向你解释我的意图。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留来。”凯恩不在征询而在发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晚，你确实了一些，非常人意料的…举止。”他淡，“我猜测你受到‘辖区’的某种影响。虽然你没有去，但你离太近了，且你的抗非常差劲，导致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老师笑起来是这样，娜希望他一辈也不要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娜张了张嘴，低声:“我知…但别这样对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惩罚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确到了。把瓦西里视作且仅仅视作一件工。

        和这样的男人朝夕相还毫不动心，对意志力薄弱的娜来说，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主考官的问题，她全都不会，支支吾吾像鹌鹑，是老师为她解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黑暗里，她胆怯地向床边缩，几乎从床上掉去，凯恩仍然一言不发，他平静地阖着，好像边的活人不存在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导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回去了。”娜黯淡。

        凯恩沉默了，过一会，他冷冷说:“你没有猥亵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老师太陌生了，像人看蚂蚁，或者，用他的术语，从维看向低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，和老师在一张床上，我会乱想…”她争辩，“不、不，我没有要对老师不轨，我只是在想，老师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，老师是不是喜我，才对瓦西里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她问，“老师是在惩罚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，在外人看来，凯恩又又俊、博学多识、经费充足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，两人展开一番并不愉快的交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凯恩吐一浊气:“总之，今晚我们再观察一次。”